
準備升高一那年的暑假,一個炎熱的午後,我從郵差手上收到了一封恐嚇信。
跟電影上演得一樣,寄信者怕筆跡露餡,信上的每一個「字」都是從報紙或雜誌"剪貼"上的,內容怒罵了我的外型長相,同時詛咒我這一生光棍、不得真愛,不免俗的也包含出門意外的祝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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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完信,全身發冷的呆坐在客廳發抖著。
回過神,再把信認真得讀了一遍⋯⋯「是誰這麼恨我?」我想找出些蛛絲馬跡。
郵戳上蓋的寄信地是新竹,我的生活圈在台中,沒新竹的朋友啊!「會是誰?我得罪了誰?」
我沒告訴我爸媽這件事,自己承攬著不安與焦慮再把信看了幾次。接著,到二樓房間,翻開厚實的國中畢業紀念冊,找到了「她」家的電話。
回到一樓客廳,我深呼吸一口氣,鼓起了勇氣播電話給「她」。
我:「Hi 我知道信是妳寄的,我爸說要報警⋯」
她:「(放聲大哭)對⋯不⋯起⋯」
隔著電話,我清晰的感受到她的緊張與害怕⋯嘎啦⋯我掛斷了電話,也掛斷了嗚噎的哭泣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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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那炎熱的午後,客廳裡的電風扇嘎嘰嘎嘰的轉著,我的思緒也跟著轉個不停。
我跟她是國中同學。兩個很不熟的人,唯一的交集是「我們喜歡同一個男生」。
後來,我跟那個男生在一塊,那是我的初戀。
高高瘦瘦的男生,在青春期總特別受歡迎;
很多女生生氣,覺得我配不上,當然也包含她。
學姊與學妹揪團來觀光"我的長相",然後,當著我的面,噗哧冷哼的說:「長得又不怎樣!」
「砰!」用力關上教室的窗戶,是我保護自己的回應。
教室外的,我可以關窗;
教室內的,我無法閉眼⋯
她當我不存在的百般討好男孩;然後,也成功激起我的醋意與憤怒。
最後,我們用不同的方式相互的霸凌著彼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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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原來,我讓她這麼受傷!」她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在剪貼這封信的呢?讓她憤怒的是我?還是她對自己情緒的無能為力?
「原來,她把自己困住了!」畢業是一個里程的結束與開始,當多數的同學在憧憬在未來時,她卻仍抱著傷口活在過去⋯
情緒寄生別人,揪結弄丟自己;
悲傷沒有結束,未來怎麼開始?
我們都在跌跌撞撞中長大,在懞懞懂懂中學會些什麼⋯在17歲那年的夏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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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爲什麼他/她要這麼對我?」後來又過了好多個年頭~ 17歲、27歲、37歲,每個階段,身邊都有朋友跌進類似的情緒困擾,故事的情節各有精彩,主角的悲傷也相同揪結。「爲什麼他/她要這麼對我?」很多時候沒有答案,或許只是青春期從未結束。
我們控制不了別人的方向盤,但我們可以選擇自己要走的路、要看的風景。不管這個世界怎麼轉,永遠我們都能選擇對自己好一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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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永遠是這麼的峰迴路轉⋯廣告永遠也在精彩時突如其來⋯
那麼⋯
那麼⋯
那麼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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